「朽木不可雕也」讀懂名句

《論語》經典名句：朽木不可雕也，糞土之牆不可杇也。

名句誕生

宰予晝寢。子曰：「朽木不可雕也，糞土之牆不可杇（飾牆的泥刀）也。於予與何誅！」子曰：「始吾於人也，聽其言而信其行；今吾於人也，聽其言而信其行；今吾於人也，聽其言而觀其行。於予與改是。」──〈公冶長‧十〉

讀懂名句

宰予白天睡覺，孔子說：「爛木頭不能再雕刻，骯髒的土牆不能再粉飾。我對宰予，還能責備些什麼呢！」孔子又說：「以前我對人，總是聽了他說的話，就相信他的行為。現在我對人，聽了他的話，還得再看看他的行為。我是因為宰予才改變我的態度。」

名句故事

古代對於「晝寢」責備甚多，以孔子這段話最具代表性，其他例如《韓詩外傳》中有：「衛靈公晝寢而起，志氣益衰。」宋玉〈高唐賦〉也提到楚王：「晝寢於高唐之台。」

古代照明設備不佳，所以特別珍惜白天的光陰，因此認為「晝寢」是不可饒恕的事。衛靈公有美艷風流著稱的老婆南子，還寵信美男子彌子瑕（兩人有「分桃」的故事），大白天睡覺，精神不佳；而楚王「晝寢於高唐之台」，作的是與巫山神女「共赴雲雨」的春夢。

此章是《論語》中具爭議的章句。歷來有學者認為「晝寢」是「畫寢」之誤，而此章只見於《齊論》而不見於《魯論》，現通行的《張侯論》以《魯論》為主，也兼採《齊論》的篇章，並將此章收錄於內。宰我後來在齊國作官，因排擠權臣田氏，被田氏所殺，田氏自立為齊國君主，而宰予在齊國恐怕已被汙名化，此篇文句可能遭到扭曲。

新說名句

孔子這番話，讓後世兩千多年讀書人都不敢白天睡覺，例如以儒家正宗自居的曾國藩，雖然時常夜戰太平天國的軍隊，白天實在想休息，但是「朽木不可雕也，糞土之牆不可杇也」的罪名太重，所以偶爾忍不住要睡覺，也是拿著一本書，裝作讀書趴在桌上睡。後來，他想了個變通的辦法，就是「睡晚覺」，在晚飯之前睡一下，不敢違背聖人教訓。

有人認為「晝寢」是「畫寢」的誤筆，否則豈不生病了也不能臥床。首先提出這一論點的是梁武帝，而梁啟超也如此說，宰予非常調皮，常常在寢室裡「畫」壁畫，可說相當幼稚，因此孔子才罵他。

此外，南懷瑾先生認為宰予身體不好，所以才常常白天睡覺，這句話反而是孔子體諒他的話，認為「朽木」、「糞土之牆」都是指宰予體弱多病，不需要再強求他了。

依當代醫學看法，睡午覺可說好處多多。哈佛大學心理學研究中心指出，午睡一個小時，下午清醒度是早晨的九成，而愛睡午睡者便常以「午睡一小時，可抵夜睡兩小時」的口號，努力推廣午睡習慣。

本文摘自：人間福報、作者：編著╱文心工作室